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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吐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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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錚皺眉,“派人看著她,見了什麽人,幹了什麽事都記下來。若是她出了侯府,直管將人帶回來。”

白月淺出去也沒什麽大事,她要找到那個叫秋菊的丫鬟。上輩子她被關在佛堂,秋月見她可憐會時常送一點丫鬟們吃的葷腥。可是光憑秋月根本不可能躲得過秦雪嬌的眼線,幫秋月的人,便是這個秋菊。

秋菊聽說有人找她還挺驚訝的,看到白月淺她的第一反應更是疏遠而有禮的。“不知侯夫人找奴婢所為何事。”

白月淺看了四周無人才將昨夜為了克制藥性劃破的手漏出來,道,“讓你幫我帶點藥,我手破了,疼的厲害。”

“奴婢即刻為侯夫人請大夫。”

“你也知道,我在府中地位尷尬。老侯爺昨夜才請了禦醫,我此刻再請,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言論,對侯爺不好。但我又舉目無親……”

世人都知道白月淺是被轉送沖喜的,還好老侯爺的事只是虛驚一場。若昨夜老侯爺真的去了,依聞夫人對白月淺的憎恨程度,怕是她過得連個丫鬟都要不如。所以白月淺此言還是有可信度的。

但是秋菊還是直接拒絕了,她並不想圖添麻煩。

“奴婢無能,怕是出不了府,幫不了侯夫人。”

白月淺聞言也不氣,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,遞到秋菊的手裏。“無妨,盡可一試。況且因為我的緣故,你和秋月都遭受到了無妄之災,如今也是舉步維艱的。若是帶不來傷藥,這簪子你也留著,這是我的私產,不屬於侯府,你大可放心典用,誰都查不出來。權當我的歉意了。”

提到秋月,秋菊目光一滯,她握緊手中的簪子,又深深看了一眼白月淺,終究是將簪子放入袖中,並深深行了一禮。

因為看管白月淺不利,秋月和秋菊被重罰一頓,尤其是秋月高燒,還面臨著可能會被送去下等房。下等奴婢的活又臟又累,吃的也是殘羹冷炙難以下咽,若是加重病情更是診治都不用,便直接送去亂葬崗自生自滅。

她拒絕不了這根簪子。即使對方懷有其他心思,她也想救秋月。這簪子也真的不是侯府可查之物,大不了她賭一把死不認賬。

聽雪閣

白月淺慌忙坐定,見香就已經回來了,她把酥鴨和天仙釀擺在桌子上,便恭敬的站在後面。

白月淺剛吃完飯,也就一個多時辰,其實並沒什麽餓的感覺,她就沒碰曾經最愛吃的酥鴨,端起天仙釀小口小口的開始嘬了起來。

她其實沒喝過酒,天仙釀也沒一點酒的辛辣,反而入口清甜香冽,就像花瓣果子的茶水一樣,不知不覺她就喝了好幾盞。意識也漸漸地模糊起來。

她母親在她兩歲的時候就病逝了,母親的奶娘也傷心過度跟了過去。家裏沒了女人,她就是由爹爹和三個哥哥帶大的。

但是男人粗狂豪邁,也不懂女兒家的小意柔情,所以她從小也就跟男孩子一樣,不管是爬樹遛鳥下水抓魚,還是刀劍亂舞,她都玩的不亦樂乎。

父親發現問題的時候,她已經十二了,跟著三哥溜出去行俠仗義,但是打架沒打過,她還被識破了女兒身。幸好有人路過救了她和三哥,才沒有釀成大禍。

但是將軍府的小姐整日拋頭露面舞刀弄槍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,他爹還請了繡娘來教她繡花,她卻學了個用飛針紮人的功夫,氣得她爹爹又是一頓怒罵,也再也不讓她和三哥出門。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大哥愛書,二哥習琴,三哥擅棋,所以她的琴棋書畫也算將就,還算沒養成目不識丁的廢物。

模糊之間,她好像又看到了爹爹滿臉怒氣的來抓她。

白月淺抱住爹爹的胳膊,像小時候那樣用臉蹭了蹭,“爹,你被釋放了啊。”

“爹,我跟你保證,這次我一定學會繡花,當一個舉止得當的大家閨秀。但是你可不能沒收我的小皮鞭,那是我的寶貝。”

“爹,你怎麽變瘦了。是不是牢裏的人苛刻你了。你一頓飯能吃一盆米飯的,肯定沒吃飽。你這麽厲害,你還是將軍,他們怎麽敢……嗚嗚嗚。”

白月淺抱住她爹的手臂,就趴在他肩膀上開始哭了起來。一點也不是女孩子嚶嚶嚶的小聲啜泣,就跟孩童一樣,放聲大哭,鼻涕眼淚一起流。

“爹,我好想你。”

見月進門就尷尬的樹在了原地,與同樣樹在門口當雕塑的見香對視一眼,然後也變成了石像。

聞錚忍了半天沒把人推開,看到白月淺終於哭睡了,才把人提起來扔到了小榻上,又扔上去一個被子。

路過倆石化的丫鬟的時候,他語氣有點冷,“以後不許再給她酒喝。去暗室一人領十鞭子。”

見香見月自覺轉身去了暗室。她們知道公子一定是知道方才她們對白姑娘的恐嚇還有不恭敬了,這便是最輕的懲罰了。

沾了鹽水的皮鞭抽在背上,瞬間皮開肉綻,伴隨著火辣辣的疼。兩人都是冷汗直冒的出來,互相攙扶著。

出來的時候,寒夜正吊兒郎當的靠在暗室門口,看到倆人踉蹌的背影,饒有趣味的說,“以後對夫人敬著些,公子可是嬌喜得緊。”

見月見香冷哼一聲,“你也別太幸災樂禍,遲早會落你頭上的。”

床上的白月淺可是一點都不老實,睡覺是抱著被子睡的,嘴裏還念念有詞,一直在念叨她爹。等了許久,聞錚才等到醒酒湯,送來醒酒湯的是寒晝。不同於寒夜的嬉笑,寒晝一向沈默,放下醒酒湯一句話沒說就消失了。

聞錚看著床上張牙舞爪的女人咬牙切齒,第一次見如此清新脫俗的奇葩,若不是她爹雖然討厭,但還算是個難得的純良將才,他早就不管不顧的把這女人一件踢出去了。

“白月淺,起來喝藥。”

白月淺皺眉,直接把臉揉進被窩裏,“我不喝藥藥。”

如果無賴是祖傳的,白月淺肯定深得白九真傳。聞錚握著醒酒湯的手青筋都要氣出來了,他又重覆一遍,“起來!喝醒酒湯!”

白月淺聽到不是喝藥,終於從被窩裏試探性的漏出一雙眼睛,裏面水蒙蒙的,異常黑亮,“爹,那你給我桂花糖吃,我就喝。”

“那你先給我吃糖。”

“糖就在我手裏,你喝了我就給你吃。”

白月淺眨巴眨巴大眼睛,終於從被子裏冒出了一個頭,“真的?”

“叔叔……爹不會騙你的。”聞錚清咳兩聲。

白月淺盯著聞錚看了一會兒,接下了醒酒湯,皺著眉頭直接抱碗幹了。喝藥又苦兮兮的吐舌頭,“爹,糖。”

聞錚看著那蠢樣,心思一動,“那你告訴爹,爹最喜歡吃什麽。”

“酥鴨。”

“最喜歡什麽顏色。”

“藍色。”

“最喜歡幹什麽?”

“行軍習武。”

前三個都對,聞錚才繼續問,“那他與陳王關系如何?”

提起陳王,白月淺突然漏出厭惡的神情,“陳王不是好人,我爹把他趕出去以後,他還偷偷給我遞信,都被我燒了。”

“信是何內容?”

“想娶我。”

白九就是被陳王拉下水的,被作為陳王逼宮的主力隊伍。

按白月淺所說,白九並不願意與陳王同流合汙,陳王便想從白九的小女兒白月淺下手。奈何白月淺也討厭他,還在途中與聞清翊定了婚事。

可是逼宮之時確實是白九的副將鄧卓帶著隊伍沖了進去,甚至白九也被在宮外捉住。雖然事後白九極力否認,但是人證物證俱在,根本無法洗清。

白九便被與陳王同罪了。

聞錚又看向白月淺,謀反這種大罪一向株連九族,白月淺就算訂婚也難逃死罪的,甚至侯府也要被牽連的。

白月淺是怎麽被保下來的。侯府又到底有沒有在他昏睡的半個月參與了些什麽?

他嘆了一口氣,就算他從不理會聞清翊母子,但是怕是這事也與他們脫不了關系,既然與他們有關,他也必須管一管了。

白月淺等了半天糖都沒見動靜,她便以為糖還藏在聞錚手中,起身就想去拿。可是腿腳都被纏在被子裏,一個動作下去,整個人便朝聞錚趴過去……

……

再次醒過來的時候,白月淺只覺得渾身酸軟,頭也疼的厲害。她揉了揉頭,頭上被敷了藥。

慢慢恢覆了意識。她好像又夢到她爹哄她吃藥了,這次居然都不給她糖吃了。嗚嗚嗚……就算沒糖,只要她爹回來,她願意一直吃藥的。

白月淺小聲的啜泣卻把聞錚吵醒了,聞錚臉色不太好,看到白月淺更是陰沈可怕。

天知道醉酒的女人,力氣怎的那麽大。能把一個男人推到,還……還肆無忌憚的撒酒瘋,簡直纏人的厲害。一陣推搡之下,他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……

“哭什麽,閉嘴。”

白月淺嚇得身子一抖。聞錚的嗓子異常沙啞冷冽,就像枯木摩擦出的嚇人聲音,還帶著怒氣沖沖。她擡頭就看到聞錚又吐了一口血。

白月淺慌張的掀開被子就到了床邊,“叔叔,你怎麽了,你吐了好多血啊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白月淺:我睡了個覺把叔叔打吐血了。叔叔身嬌體軟易吐血,求解。

月亮:閨女你清醒點,那不是打的,那是氣的。

哈哈哈哈哈,這個傻孩子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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